怡方用迎接春天的心情,來進行她的首次上海個展創作。 沒有來過上海的她,對這次的個展,醞釀了不少的期待,她採取一種很常見的方式,也就是透過其他創作者的作品來了解上海,尤其是——王家衛。 不過,為她帶來靈感的不是繁花,而是花樣年華。 原本目標是創造出對她來說專屬上海的作品,最終,跟著直覺的帶路,張曼玉穿著旗袍的模樣,和Cy Twombly的塗鴉畫風,成了「花漾-王怡方陶藝個展」的繆斯。
在她的首次上海個展前,與點對她進行了一次專訪,輕鬆討論了她對茶、陶藝、創作和對自己的感想,也簡單介紹了這次展出的作品。
這次我帶著陶土來到高雄哈瑪星,造訪那些支持著出航男人的、不可或缺的在地女性。相對於海來說,她們是陸地的,務實而堅毅。
作品由上千條闌尾接成海蝕牆,是船員們,也是她一個月的工作量,我想透過製土的勞動經歷她們體驗過的真實,在這座百年古蹟展現屬於哈瑪星女性的力量。
疊起一層層的瓷漿薄片,直到底層無法負荷重量,我的動作像堆疊撲克牌塔般的小心翼翼地,憋著一口氣,雙手捧著作品放入窯中。經過一千兩百多度的燒製,泥漿中的紙巾灰飛煙滅,角落斑駁破碎,過去的日子和倖存的記憶在堆疊與消逝間平衡。而頂端的白得足夠純淨,在角落靜靜雕出金井女士的名。
很多人問我的作品為什麼刻數字,數字有什麼含義,其實重要的並不是表面的符號,而是我刻數字的那段過程,在平凡的日常努力工作著,放下大部分的自我,日復一日,用盡力氣,直到看見美,如同這件陶作一般靜靜佇立。
鐵盒中蒐藏的物件像是每個階段的自己,有著不同的個性與質地,我把物件用陶瓷手捏複製後,加上複合媒材製成雕塑,畫作則是用我刷房間牆面剩下的油漆畫的,兩個物件擺在一起就成為一個隱喻、一個故事,關於女孩和男孩長大成自己的故事。
所謂的花見,或許是大費周章地準備一場盛宴,見證花的落下,積極地感受這最後一瞬的美。這場茶會,好像是我送給自己的一趟療癒之旅,送走了花神,開始期待夏日的海。
我追求的價值既然不是「精準」,那就該非常獨特,在我手中成形的物件無法被機器製作與量產。當人們收藏我的作品,也等於收藏了我生活的模樣。
一小塊土,如何捏到最大體積,再慢慢切削至出現破洞,像蛋殼薄得透光。
人在異地時,就算沒什麼特別想說的話,也會想寄明信片。
名詞、動詞、形容詞、時間、地點和顏色,玩著你給我的字詞,一種百無聊賴排遣寂寞的方式,極不數位也不及時的,與人產生連結的方式。
詩就像編碼後的文字,解碼的可能性無限。我不懂詩、也不懂字,但在很多無法梳理好內心的時刻,我翻著這本詩集,去到很多境界探險。
「我的孤獨是一座花園」
在孤獨的時光中為自己灌溉,等待有天開出迷人的花。
依循傳統適量捕魚,所謂的惡靈(Anito),或許是永續(Sustainability)發展的守護神。我從海底控制著呼吸,沿著珊瑚礁慢慢回到水面,看斜面聳高起的礁岩,一路擠壓長成一座島嶼,感覺自己活在宇宙的運行之間。
我雖然只是短暫停留的旅人,但這是一個我還沒離開,就答應自己要再回來的地方。
陶器表面起伏的數字如流水一般、也似土壤沈積,就像時間不能跳著走,卻也停不下來。岩石風化成土、土燒製成石,而作品總在數字堆疊至滿的那瞬間,它成為自己一個,一個獨立於我之外的回憶。
選擇手工就是要把它做到極致,既然我跟不上它們的速度,那我就很慢很慢。
最慢曾經三個禮拜只做一件物品,日夜都沒休息。但是想想陶藝也快不起來,土不能放太久,過程中的塑形、乾燥、修坯,素燒要一天以上,到釉燒、釉上彩,最快也要一兩個禮拜,而且燒窯有個規矩是放滿了才燒,就像很多拍電影的人說他們大部分的時間其實是在等待,陶藝也是。
一五年的春天,她住進了那個什麼都沒有的房間,真的什麼都沒有。搬入的當晚,她用搬家的紙箱做了一張桌子,用果凍的容器裝水來喝。
一八年的春天,她花了兩個禮拜把房間收拾好,把她的冰箱、她的洗衣機、她的烤箱、她的微波爐和她的單人床都包起來,然後告別了那個城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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